夜晚 , 雨 。
你知道什麼時候的風是最大的嗎 ? 答案是 , 滂沱大雨前的風勢最為無法控制 。從小 , 我便意識到大風對我的影響 。我見過屋頂被吹起的模樣 、 我聽過大風囂張撥扈地狂吼 、 我看過大人為之崩潰的表情 —— 那是我的爸爸 。
如若你問我 , 城市最美好的是什麼事 ? 我會說 : " 那裡的屋頂都很穩固 , 大雨甚至吹大風時都不會有任何親近己身的張狂 。" 今天 , 回家後的第三天 , 刮起了大風 , 屋頂像是不斷要脫離屋架般 ... " 砰 ! 砰砰 ! 砰砰砰 ! " 此起彼落 。我的畏懼不動聲色 。手忙腳亂地把關掉一切電視機 、播放機 , 逃回房間 。聽著房外 , 爸爸的腳板與地板來回摩擦的聲音 —— 頻率多寡正好反映出爸爸的心有多慌張 。緊緊地 、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耳朵 。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發現 , 手掌根本無法為你的耳朵起隔音功效 , 你唯有 ... 你唯有把手指伸進耳朵裡頭不斷攪 , 發出 "沙沙 , 沙沙"的聲音 , 你才能與外頭的一切隔離 。
對於孤立自己 , 我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套方式 。
奔跑在雨水裡 , 我從來沒有一種釋放自己的感覺 。雨水和內臟是成絕緣效應的 。它們無法透入皮膚 , 清洗裡頭的污垢 。屬於心的污濁 。我總是期待 , 某一天 , 我可以找到一樣事情讓我覺得自己也能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人類 , 至少以後還不會覺得自己總是不斷害己害人地殘害 、生存著 。光想 , 便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。
若 , 生存在世便是一場不斷相欠的遊戲 , 那麼你會怎麼把玩這個人生 ?
每天活在愧疚當中 , 或許應該責問自己到底把自己的人生陷入了什麼一種狀態 , 才會不斷被人情債追討索償 。然而 , 你會懵懵懂懂地說一句 : "其實 , 我什麼都不知道 。" 別人手裡的臭雞蛋不知道想要砸在你的臉上多少次 , 卻總是礙於你一副不知所措 、可憐楚楚的神情而被逼打住 。最後 , 你像是逃過了一番指責 , 卻總在夜裡夢回的時候想起自己的過錯 。
" 愛情不談愧疚 , " 應該只有阿不思才能說出這句話而臉不紅 、心不跳吧 ?
如果有一天 , 一個黑幫老大告訴你 , 他害怕老鼠 , 我想不止身邊的人會大笑不止 , 即便他自己也想要往他這個天煞的畏懼而爆掉自己的頭顱 。正如 , 正如我發現我怕風一樣 ... 像是一種無法瓦解的恐懼 , 不斷尾隨而來 。它正在張牙舞爪地在背後跟著你 , 不急不緩 , 一副 " 反正懼怕是一種心魔 , 你再逃也無能為力 , 逃吧 ... 逃吧 ! 這只會顯得你更加狼狽不堪而已 。" 大哥大的風範來源於懼怕及陰影 , 與自己並肩隨行 。最後 , 你認輸了 , 也只能跪地求饒 。
雨 。
明白的人會知道 , 只要天空開始下起大雨 , 風便會減弱數十倍 。再也聽不見屋頂的咆哮 。你知道 , 雨水的安靜 , 正是愧疚接踵而來的連場好戲 。因為你懂 , 內疚這件事 , 越安靜 , 越見鬼 。
>>>>>>>>>>>>>>>>>> 後語 <<<<<<<<<<<<<<<<<<<
懼怕是一種心魔
心魔在人生永遠不離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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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 , 我寫下了我的心聲 , 等待你的回望 。
告訴我該如何繼續前進 。